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印象中的《惠州日报》生活片段

惠州日报2019年08月25日

□张荣忠

《惠州日报》虽然即将走过漫长的70年,但它随着惠州行政区域隶属关系的改变而经历过多次停刊、复刊;它的名称也变换过多次:从最初的《东江日报》到《东江报》、《惠阳报》、《东江农民报》(期间一度并入《粤东农民报》),再到《惠州报》,1993年10月1日起,才正式定名《惠州日报》。

我是从1986年《东江报》复刊不久时进入报社工作的,直到2004年正式办理退休手续。期间近20个年头,见证了《惠州日报》的不断成长和发展壮大,感受良多。

上世纪80年代办公条件非常艰苦,曾在住宅楼里办公

1986年5月1日复刊后的《东江报》社,在市区环城西路荔浦风清8栋西楼的一套四室二厅的家属房里办公。这套住房处于一楼,光线不好,春天尤其潮湿,作为一家报社的办公地,实在十分寒碜。复刊时,报社6个房间,3间用做员工宿舍,其余3间一个是要闻部办公室,一个是政文部办公室,还有一个是行政办公室,负责报社日常工作的副社长与要闻部挤在一起办公。当时报社实行采编合一,编辑、记者全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办公,写稿的、编稿的、校对的、看小样的、看大样的,甚至接待来访者、报料者的都挤在那里。抄抄写写、迎来送往,虽然很热闹,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办公环境十分杂乱。不过,大家的工作热情都很高,报纸的各项采编工作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

当时,笔者是编委办主任。印象最深的是跑印刷厂。报社连办公楼都没有,当然谈不上办自己的印刷厂了。稿件、版面编好后,得跑到2公里外的惠阳印刷厂印刷。那时的印刷技术十分落后,采用的是铅字排版。我们把审定的稿件、画版纸送到惠阳县印刷厂后,负责检字的工人先按着稿纸一个字一个字把铅字捡好,然后用油墨扫印出一张薄薄的样稿(称为小样)来,经责任编辑校对后,组版师傅再按照画好的版式拼成一个整版(称为大样),拿回报社,让责任编辑校审、值班社领导签字付印。我虽然不是编辑,也不是值班副社长,但只要是编务、印务上有点什么不妥之处,都要由我出面处理。有时,责任编辑或值班社领导临时有点什么要紧的事无法看清样,还叫我代看。所以,跑印刷厂几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都得往印刷厂里跑。

这段时间,应该说是复刊后办报条件最为艰辛的阶段。随着1989年10月28日报社编辑部迁往市府上院一座小楼,1997年2月3日报社租赁了环城西二路32号的一座大楼,办公条件才逐步得到改善。2003年3月31日,位于江北文华一路的《惠州日报》报业大厦落成,报社迁入新楼办公,同时拥有了报社自己的印刷厂房,条件就大大改善了。

中海壳牌南海石化项目初步决定落户惠州的报道备受关注

我在报社上班的近20个年头中,经历过报社引以为荣的1988年至1994年这几年。当时,因为中海壳牌南海石化项目初步决定落户惠州,坊间曾流传着一句俗话,叫做“八十年代看深圳,九十年代看惠州”。在此鼓动下,一批批没有赶上“深圳班车”的有识之士,纷纷从全国各地前来惠州寻找发展机会。惠州也就一夜之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城,变成了人头涌动的新城市。

这期间,时任国务院总理李鹏等20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先后前来惠州视察,给惠州人民很大鼓舞。他们的活动大多是通过报纸、电视、电台报道的,而当时的电视尚无目前那么普及,电台又是有声无影,《惠州日报》自然成了最受市民关注的新闻媒体。由于当时报社的记者不多,对这段时间前来惠州视察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采访报道任务,几乎都落在我的头上。虽然忙得废寝忘餐,但心里却十分高兴!

到北京参加采访活动,有一天忙到次日凌晨4时

2000年8月中旬,我市四套班子领导前往北京参加广东(北京)名优产品展示暨经贸合作洽谈会,同时拜会国家计委、国家旅游局、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向他们汇报惠澳铁路建设、争创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和南海石化等项目的进展情况。由于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全体出动,市里要求报社派一名总编(副总编)随团进行采访报道。作为分管采编业务的副总编,这一重担落到我的肩上。我心想,不就是采访写稿吗,记者都当20多年了,有什么难哟。

到了北京,才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一是领导们的安排很紧凑,上午一个活动,下午一个活动,晚上还有活动。每天起码要跟随现场采访3趟,每晚至少要写稿3篇,还得在领导们活动结束回宾馆休息后才能动笔;二是四套班子领导常常分别安排不同的活动,不知道去哪里采访好,有时只得两头跑。

有一天,因为采访任务非常繁重,直到晚上近9时,我还没有吃晚饭,肚子咕咕直叫,但我当天的主要工作(写报道)还未开始。我立刻向工作人员要了一碗面条,狼吞虎咽下去,就跑回自己的住处写稿,一直到深夜12时才把稿件写好并送给市主要领导审阅。然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找地方把稿件发回报社。下到酒店一楼大堂,问服务员哪里可以发稿。当时,既没有QQ,更没有微信,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传真机传送。服务员说,夜深人静,大街上的传真店都关门了,谁帮你发呀?我焦急万分,问她有没有其他办法。她看到我急得要哭的样子,萌发了同情心,就告诉我,他们酒店也有传真机,但只有值班老总才有传真室的钥匙。于是,我把发稿的紧迫性跟她说了,求她帮我联系值班老总。经过多方努力,值班老总终于出现并把我带到传真室,把稿件发回惠州。

我谢过值班老总,高高兴兴回到自己的房间,手表的指针已差不多指向凌晨3时。心想,一天的任务终于完成,可以洗个澡睡个安稳觉了。忙了一天,实在太累了,草草洗了个澡,马上躺到床上去蒙头大睡。

“丁零零……丁零零……”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报社打来的。原来,传真过去的稿件有两个地方看不清楚,他们要与我核对一下。我立刻爬起来,拿起稿件答复他们。放下电话后,已是凌晨4时了。

这,就是我在惠州日报工作中最为难忘的一个夜晚。这,也是我20多年记者生涯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

(作者系惠州日报社原副社长、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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