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文明的追访与沉思
——读索朗仁称《不远的远方:西藏》

认识索朗仁称,是几年前在苍溪县的一次文学活动中。不过,那时只知道他的汉文名字——王荣。后来,在成都多个文化活动上见到他,也一直叫他王荣。直到得到这本由成都时代出版社出版的《不远的远方:西藏》一书后,才记住他的藏族名字——索朗仁称。当然,这次收获的不仅仅是他的藏族名字,更重要的,通过这本书,来到多姿多彩的藏地,让藏地文明的神秘、淳朴、灿烂紧紧包裹自己,浸润自己,心灵深处受到洗礼。
多次深入藏地采风,搜集大量的民间故事
《不远的远方:西藏》一书由《源自远古的彩色河流》《那座寺 那尊佛》《红色袈裟的情与爱》《经幡和佛塔》《西藏的泥塑和灵性的石头》《并非彻底的背叛者》《灵魂的载体》《精美的艺术》等八部分组成。
作者绝少用大的篇幅描写藏地的自然风光,而是把笔墨集中在寻访寺庙、佛塔、经幡、壁画、唐卡,从形形色色的人物中,发现那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然后通过朴实的文字娓娓讲述。通过这些逝去的、当下的故事的铺展陈述,一幅藏地文明的恢宏画卷油然而生。
而在《佛曲:传播最广的音乐》一文里,作者首先指出,内地佛曲与藏地佛曲的差异很大,藏地寺庙举办法会演奏佛曲时,“僧人一般不唱,大型佛事活动中,都是器乐壮声威。”
作者在《不远的远方:西藏》一书中,通过多次深入藏地采风,搜集到大量的民间故事,“穹扎和堆云”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穹扎生活在千年前的吐蕃王朝时期,后来投奔了松赞干布的军队。在随大军在甘南作战时,他从敌方帐篷中救出了小头人冬巴本辖下的一个叫堆云的姑娘,故事由此拉开帷幕。
在作者张弛有度、抽丝剥茧般的讲述中,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紧紧攫住人心,藏民内心世界的执著与坚贞也展现得淋漓尽致。执著与坚贞的爱情,应该也是藏地文明的组成部分吧。
除了寻访那些充满传奇的民间故事,书中也记录了若干现实生活中真实的藏地人物。藏地艺术,也是让人称道的。作者自然不会遗忘。
在《拥有生命的泥塑》一文中,作者带领读者来到西藏墨脱,认识“一个毕生制作脱模泥塑的艺人”杰都,了解藏地制作脱模泥塑的最重要的工具——模具的制作方式:先是用银杉树制作模具。将砍下来的银杉树,只用中间的一段打磨成大方块,在盐水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捞起在阴凉处晾干,再反复淋上植物油渗透,然后放进沸水里煮,最后再加工成模具。从藏地脱模泥塑模具的制作过程可以看出藏地文明的精深。
除了追寻、挖掘藏地文明,还有对藏地文明发展、传承的沉思
在《壁画和唐卡:神奇的东方油画》一文中,作者带领读者,先是来到四川阿坝的寺庙,探访大型壁画的创作过程,从中了解创作这些艺术品素材的来源、需要的特殊材质、壁画的发源与流派等;接着,又引领读者来到青海藏区的寺庙,去寻访唐卡的制作方式,发掘其源远流长的历史,从而让我们真正认识:唐卡在世界艺术史上是独树一帜的,是无可替代的瑰宝。毫不夸张地说,壁画与唐卡,是藏地文明最灿烂的两朵鲜花。
《不远的远方:西藏》一书除了追寻、挖掘藏地丰富多彩的文明,奉献给读者,让更多人了解藏地文明,认识藏地文明外,还有对藏地文明发展、传承的沉思。
从这些沉思中,既能领悟到作者对藏地文明辉煌未来的展望与憧憬,也能感受到一个离开藏地多年,但始终魂牵梦萦这方土地的赤子之心。
在《精美的艺术》中,作者写道:“你走进藏文化的历史长廊,会发现其间不存在独立的艺术作品,也就是说没有纯艺术的东西,像绘画、雕塑、音乐等基本上都属于宗教性质。单纯的唯美主义在藏族的传统艺术中起到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
基于这一点,作者说,“祖先创下的美的基业,理应激扬后人去超越,而不仅仅是躺在上面,享受世人对遥远历史的赞美。悠久的文化历史有时候是捆绑手足的绳索,我们除了传承其闪光的精华,更多的应该是从陈旧的腐朽中争取新生命的升华。”
这样的思考,对于应该怎样去传承藏地文明、弘扬藏地文明,让源远流长、历史悠久的藏地文明与当下变革的社会、火热的生活同频共振,无疑是有启迪作用的。
(贾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