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情思
□潘浔
“泉清堪洗砚,山秀可藏书。”世界文化景观庐山白鹿洞书院御书阁门前的对联,古韵悠悠,让我印象深刻。按照胡适先生《庐山游记》的论断:庐山白鹿洞书院代表了宋学(程朱理学)流行全国700年的大趋势。白鹿洞书院已成为中国文化的栖息点之一。
据陈舜俞《庐山记》等史书记载:唐德宗贞元间(785-805),洛阳人李渤(曾任太子宾客,故有人称他为李宾客)与其仲兄李涉在此隐居、读书。李渤隐居读书时,青山绿水间,养一只白鹿,驯顺可爱,被山民称之为神鹿,不少人叫李渤为白鹿先生,因此李渤兄弟所栖居山洞,称白鹿洞。《新唐书·李渤传》载:渤“刻志于学,与仲兄李涉偕隐庐山”,“久之,更徙少室”。李渤至元和九年(814)到朝廷当官,长庆元年(821)迁任江州刺史,建甘棠湖堤(今称李公堤),建两所书院,并在曾隐居的白鹿洞“引流”“植花”“树木”“创建台榭”,书院渐成规模。后来,朱熹大力中兴白鹿洞书院。庐山国学,除了传授与阅读儒家孔孟经书外,亦学习史篇及诗文,还有诸子百家文献。
“纵未长归得,犹胜不到来。君家白鹿洞,闻道亦生苔。”节选自白居易当年《题别遗爱草堂兼呈李十使君(李十亦尝隐庐山白鹿洞)》,成为白鹿洞最早的文献资料之一,弥足珍贵。
庐山是中华文明的弘扬地之一。在教育理学方面,庐山白鹿洞书院是我国四大书院之首。朱熹在这里提出的教育思想,在中国教育史上是璀璨的一页,在中外教育史上也有重要影响。由于朱熹的倡导,白鹿洞书院还是儒学主流“理学”的圣地。“理学”深刻影响了宋代以来700年的中国历史,在中国哲学史上也有着重要的地位。
庐山国学学生中诗人较多,《全唐诗》中有不少他们的诗篇。好几首还以庐山国学为题目。如伍乔的《庐山书堂送祝秀才还乡》:“束书辞我下重巅,相送同临楚岸边。归思几随千里水,离情空寄一枝蝉。园林到日酒初熟,庭户开时月正圆。莫使蹉跎恋疏野,男儿酬志在当年。”李中有两首关于庐山国学的诗。一首为《送相里秀才之匡山国子监》:“气秀情闲杳莫群,庐山游去志求文。已能探虎穷骚雅,又欲囊萤就典坟。目豁乍窥千重浪,梦寒初宿五峰云。业成早赴春闱约,要使嘉名海内闻。”李中还有一首是《壬申岁承命之任淦阳再过庐山国学感旧寄刘钧明府》:“三十年前共辛苦,囊萤曾寄此烟岑。读书灯暗嫌云重,搜句石平怜藓深。各历宦途悲聚散,几看流辈成浮沉。再来物景还依旧,风冷松高猿狖吟。”
近年出版的《庐山历代诗词全集》收录的1.6万余首诗词中,有一批吟诵庐山白鹿洞书院的诗词,蔚为大观。好一座白鹿洞书院,“游人骚客自来去,胜地徒深今古情”,已经成为“文化寻根”、寻幽探胜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