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浓心净曲秀
——赏汗牛曲作
说实话,以前我一直不喜欢元曲,总觉得宋词是一位婀娜多姿、仪态万方的城里姑娘,而元曲却是一位言语俗气的乡下农妇。然而,汗牛的散曲却让我改变了看法。我蓦然发现,原来曲子也是如此妙不可言,如此灵动秀气,如此明艳照人。
俗中入雅,含蓄悠远。汗牛的散曲,看似通俗流畅,却又蕴含着雅致,雅俗结合,耐人寻味。请看《[正宫]醉太平·散曲风韵》中,“唐风散韵,宋雨滋根,坊间唱曲会芳春。”几句话既点明了元曲的来历、流行范围之广,又点明了元曲博采众家之长的独特魅力。“故园幽雅,女儿笑语满堂花。”巧用通感,把快乐的心情比作满堂繁花的芬芳美丽。在《南中吕[尾犯序]套数·读懂学新》中,“只落得枯叶残花魂不收”,用自然现象来比喻那些诗坛败类的结局,颇有《红楼梦》“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味道。就这样,汗牛运用不同的修辞方法,在通俗的散曲中融入雅致,这曲子便多了几分灵动秀气,变得明媚可人起来。
以真示人,赤子情怀。首先是真情流淌,情以景载,情以事传,真情动人。这世间,感人心者,莫关乎情。那些流传千古的名作无一不是以情牵动人心。汗牛对散曲的热爱、对父亲的深切怀念、对女儿的拳拳之心,为子为父都是满满爱意。“太行歌,救山河,烽烟战火一腔血,骏马英姿风雨夜。”父亲在汗牛心中是鲜衣怒马、能征善战的英雄,惜乎英年早逝,空留无穷的遗憾。“生!短命爹;亡!革命爹。”这是儿女的泣血呐喊。
“女儿笑语满堂花”“女儿云路一天到”,女儿是厚厚的小棉袄,女儿是欢笑的源泉,女儿是父亲永远的牵挂。遥远的距离中每公里都布满了思念,回家后的每一秒都溢满了爱。有女儿在的日子,便是每天都走在阳关大道上。
其次是真性显现。汗牛是个真性情的人,《南中吕[尾犯序]套数·读懂学新》曲中,讽刺了诗坛不良现象:胡吹乱拍、附庸风雅、吃吃喝喝、金钱交易……看不惯就是看不惯,不平则鸣,用笔如刀,言辞犀利,真性真情,我用我笔写我心!“泪湿了清风袖,还剩得丛台酒。”直击不讲清廉的不正之风,唯有远离铜钱臭,才能情浓心净诗秀。
情在景中,情景交融。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宋代范晞文也说:“情无景不生。”在汗牛笔下,景物中蕴满了感情,很好地为感情服务,也使语言更含蓄隽永。“青苔履痕”含蓄地写出了元好问在散曲史上留下的足迹。“纷繁身影寒天雪”,凄凉的不仅是环境,更是心境啊!“清晨金鸟千声叫,梧桐乡梦万家笑。”则是女儿回来前,看哪里都是欢笑,风含情水含笑,一切都是美好,狂喜染透了一草一木,一花一鸟。这样的寓情于景、景由心生,曲子写得便有虚有实、虚实结合、动静相协,更加轻灵通透。
(王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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