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精神印记 珍贵的文学档案

2022年06月16日惠州日报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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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版的《中国打工诗歌十四年精选(1981-2021)》精心选择275位诗人的482首诗歌。这些诗歌是打工诗歌的优秀代表,这是一份沉甸甸的收获。目前,各高校普遍使用的由朱栋霖先生主编《中国现代代文学史(1915-2018)》(北大版、高教版)就已将打工诗歌写进了文学史的诗歌创作章节里。该书作者将打工诗歌看作是底层写作的重要收获,因为这些诗人的诗歌具有浓郁的平民倾向和对底层精神的张扬。

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画面,敏感体验日常生活

以广州、深圳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是许多年轻人怀揣梦想的打工地,打工人聚集的地方,也成了方言的集散地,正如宝岛台湾的“眷村”一样。郑小琼的《产品叙事》的第七部分“方言的机器和宿舍”,在诗人笔下,是这样的场景——“湖南话在四川话的上铺做梦/湖北话跟安徽话是邻居,甘肃话的机器咬掉了半截/江西的手指,广西话的夜班,贵州话的幽暗,雨水淋湿/云南话的呓语和河南话的长裙。”这里有女工宿舍的情景,有生活琐事的呈现,还有女性穿着的素描。这样的诗歌很有生活质感。

黄吉文的诗歌《在工业区,听到哭声》,犹如照相的时候,抓拍的一个特写镜头:一位手提拉杆箱的姑娘,边走边哭。她为什么哭?读者自然会这样发问,诗人本身也在揣摩:“她一直盯着右手那张/被泪水濡湿的白纸。/是一份令人心碎的诊断书?是热恋已深的分手信?/还是一份能摧残意志的/病危通知单?”这首诗捕捉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画面,这是诗人对生活有着敏感体验的表现。

心系普通民众,关心打工人的苦辣酸甜

尽管众多打工人社会地位不高,但是诗人还是乐观的。罗德远的《我从未与生活为敌》写道:“天空何其高远/大地足够辽阔/一缕安静的风/一只彷徨的黑蚂蚁/我的天真/从未与生活为敌/也从未被打败。”这是乐观主义的胜利,这是理想主义的胜利。有一个段子说得好:“人是需要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打工诗歌的作者,不少人本身就在打工一线,他们的诗歌就是“我手写我心”的绝妙例子。还有一些诗人在机关、报社、学校等工作,他们心系民众,关心打工人的苦辣酸甜,为打工人鼓与呼。我还知道,诗集中的不少朋友,通过写诗,写小说,写散文,写剧本,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有的成了机关干部,有的成了杂志主编,有的从事文化宣传工作。可以说,这些诗人朋友也是文学的宠儿,是时代的幸运者。

该书是一部值得反复阅读的诗集,是一部值得大家珍藏的诗集。因为《中国打工诗歌十四年精选(1981-2021)》是一份时代的精神胎记,是一份珍贵的文学档案。

(陈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