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的智慧

□魏德安

2022年12月11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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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界,榕树的生长很特别,它简直像一个变幻莫测的魔术师,创造了千姿百态的榕树。我非生物学者,无法从生命角度去分析榕树的奇特现象,但我却有趣从人文的角度谈谈榕树的智慧。

榕树一切奇妙皆源于融,融是榕树的本质特征,它是否因为这一特征被人们取其谐音,称之榕树,我不敢断言。

榕树的一生志于融,融是它生命的手段,也是它追求的终极目标,更是它的生命智慧。融,成就了榕树,融,发展了榕树,融,强大了榕树。

榕树一切形式的融皆出于须根,即虚根。也叫气生根。平时,它在榕树的枝条上,悬挂于空中,随风飘扬,好像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其实,你误解了它。它是在蓄势待发,伺机而动。

用老子“无为而无不为”的哲学思想来解释虚根现象再也贴切不过了。是榕树的虚根启迪了老子,还是老子的哲理指引了榕树,这由大家去评说。

虚根将“为无为、则无不治”的智慧无不发挥到极致。它是融的组织者,也是融的参与者。它是融的主体,也是融的对象。下面我想就自然界榕树融合几种巧妙方式,谈谈自己对榕树的几点粗浅认识。

首先,“融”赋予榕树顽强的生命力。大自然中,石头之上,一般乔木无法生长,但榕树它却长得悠然挺立。作者在观音阁南坑村马鞍山发现,整座山由两座相邻的石山组成,每个石头的表面都布满了网。乍望去像是人工所为,其实这是榕树虚根的杰作。榕树正是靠编织这天罗地网,把自己固定在石头之上,任凭风吹雨打。并且,它还能吸收和输送榕树生长所需的水分和其他营养物质,使石头之上的榕树长成参天大树。我端详榕网,发现它与人工的渔网有所不同,渔网是靠网线打结织网的,而榕网的虚根却是靠融的方式织网的。凡交叉点,它们都会自然融合。这融通可了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是水乳交融。如此融合,让网牢不可破,让榕树枝繁叶茂,让所有虚根都能同心同德为榕树的生长服务。我叹服榕树虚根的大局意识。我佩服榕树虚根的团结精神。凭着这种意识和精神,在悬崖绝壁或在墙壁缝里,榕树都能无忧无虑地生长,其顽强的生命力,就是得益于融的智慧。

其次,“融”助力榕树独木成林。独木不成林,这是自然界普遍现象,但榕树却打破这一铁律。它是怎样打破这一铁律的呢?其奥秘也在虚根,其方法也是融。众多毫无相关的虚根,在风的撮合下,它们拧成一股绳,齐心合力,直插地表深处。这时,它正从虚向实转变,它再也不是无所事事的二流子,而是脚踏实地有担当、有作为的男子汉。大家不难想象,这些融合后的虚根,很快将成为支撑上面枝条绿叶的树干,它将像其他主干一样,顶天立地,撑起一片天。从此,一株榕树便成了两株、三株、四株,最终成林。“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就是榕树给人类的启迪。

最后,“融”是榕树不变的初心,终极的追求。榕树的虚根,赓续其融的使命,怎样融?看大局,看需要,看机遇。为此,虚根的奇招、妙招让你眼花缭乱,拍案叫绝。笔者不经意中发现:榕树虚根通过融接、融通、融合的方式,形成一个联合体,共同负荷御风。毫无疑问,联合体比原来的支撑力和抗风能力都更强大。这枝枝相连,却不是连理枝,因为它们有第三者介入。虚根(即第三者)充当了它们相连的纽带和桥梁,直融主干,将自己消失在主干之中,犹如一滴水融入大海之中,永不干枯。榕树婆娑,树干的生长速度,无法适应枝叶生长的速度。如何解决这一矛盾?虚根自告奋勇,直接将自己融入主干之中,让主干迅速变粗变大,支撑日益扩张的枝叶。当纤细的虚根融入主干后,不堪重负的问题便迎刃而解。虚根与实根相融,上下同心,固本强基。榕树,你不愧为大自然的精灵。

虚根啊!你是榕树家族中最活跃的因子,最勇敢的斗士。你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信念与信心。一生无止境地不折不扣、百折不挠地追求,去探索融的路径、融的目标、融的机遇、融的方式方法。当你找到了目标和切入点后,你将毫不吝惜将自己融入进去,绝不计较个人得失,你将永不退缩,融入结合体。直至自己消失,新结合体的生成。这是多么可贵的品质,这是多么高尚的精神。

虚根啊!你织网,你连枝,你融干,你连根,你简直是一位哲人,在阐释和演绎虚实相生的过程和原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是大自然献给人类的智慧。

虚根啊!你一生致力于融。并且你总是围绕大局,围绕中心去融,尽管融的方式方法有万千之多,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为了榕树自身的生存发展和壮大!人类也是个命运共同体,应该从榕树的智慧中吸收营养,和谐与共,美美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