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梦惠州

□郝权彬

2023年02月18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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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城远眺。 惠州日报记者姚木森 摄

鹅城远眺。 惠州日报记者姚木森 摄

时间真快,几乎一眨眼,来惠州已经4年了,可能是因为生长于北方、又长期在大西北工作、是一名标准新惠州人的缘故,期间好多领导、同事见面后总要关切地问一句:在惠州生活习惯吗?当我给出肯定回答之后,他们便会自豪地说:惠州是个好地方,你会慢慢喜欢上惠州的。简简单单几句话,在我听来是一种掏心掏肺的真诚,有着满满的鼓励与安抚,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惠州的友好与热情,于是,一种感动和幸福便会在心头萦绕,我便心里对自己说:惠州真好,山好水好人更好,选择来惠州真的是来对了!

我没想到,一次普通的来惠出差,却成就了我成为一名新惠州人的旅程。那是一个初冬的傍晚,公事之余,一位朋友陪我到西湖边散心,北方早已草木萧瑟,但惠州依然绿意盎然、生机无限,轻盈灵动的西湖水和高榜山空蒙苍翠的山色相互映衬,归巢的白鹭优美地划过天边缥缈的云霞,在水面低飞嬉戏,让我这双看惯了戈壁大漠“长河落日”之苍凉的眼睛,瞬间有了“天上人间”的感觉,头脑定格在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唯美画面之中,不无羡慕地和朋友感慨道:你我同在天地间,但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朋友开玩笑回答道:千州万州,不如惠州,喜欢惠州就到惠州来嘛。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时,我正和大多数战友一样,在将自己的青春岁月挥洒在戈壁大漠那座火热的军营之后,也到了该向部队说再见的时候。然而,我该到哪里去呢?生长在北方,上大学在北方,毕业后当兵入伍又走向更西更北的地方,我真的不想下半辈子再与北方结缘、与风沙为伴了!朋友随口的一句话,让我彷徨无助的心仿佛一下子有了着落,似乎找到了可以安放的地方。

再见的那一天如期而至,我面带笑容向军旗敬完最后一个军礼,回到家中,看着镜中那个皱纹如刻、鬓发已白的中年大叔,在缓缓脱下军装的那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住滂沱如雨般的眼泪。再见了,我的军营,我的战友,还有这片用她那如刀的风沙把我雕琢了24年的大漠热土,因为艰苦,我曾多少次怨恨过你,可现在才感到,正是因为你的艰苦,却让我对你如此留恋和依依不舍!我就要踏上新的土地,走入那个名叫惠州的地方,她有“半城山色半城湖”的秀美,也有着“天下不敢小惠州”的底蕴,但我不知道,惠州能不能真正接纳我。

就这样,我这个外地人心怀期待,又夹杂着些许疑虑、几丝忐忑,一路向南,来到了惠州。像每一个初来者一样,对惠州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与惊喜,闲暇之余,便一头扎进了惠州的山山水水之中,东江的旖旎,西湖的曼妙,烟霞缥缈的罗浮山,水天一色的巽寮湾……“仿佛曾游岂梦中,欣然鸡犬识新丰”,就像东坡初来惠州时一样,眼前的一切,似乎曾经见过般历历在目。惠州分明就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极尽慷慨极其大方地向我这个远方来客伸出了友谊之手,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看起来是那么熟悉。都说人生如梦,想想这些年来,曾多少次,我在苦苦追寻着自己的去路,梦中想象着将来所在城市的模样,我要感谢惠州,让我这个北方人梦想成真!

日子就像东江上的一叶小舟,在轻快中缓缓划过,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却又总是难以忘怀。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自认为是一名惠州人了,我有了工作单位,知道了客家人、广府人、潮汕人,也结识了当初和我一样从外地来到惠州的“老惠州人”,我们一道共事,一起工作,闲时喝喝茶、聊聊天,听他们讲惠州的从前,用心感受惠州的现在,也讨论惠州的未来。在与他们的交往中,面对我这个新来的外地人,他们真心实意欢迎你,敞开胸怀接纳你,发自内心帮助你。“新客家,老客家,来到惠州就是一家”;“本地人,外地人,到了惠州都是一家人”。人人都说,惠州是个特别能容人、不排外的城市,惠州人友善淳朴、热情好客。在来惠州之前,我有过失眠,也想到过种种可能遇到的情况,如今的亲身经历告诉我,这个城市和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这群人,显然是种种情况中最好的一种。于是,“外地人”的疑虑与忐忑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人的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放松,从心底里产生了对这座城市的认同感,那种远离故土、时时涌现心头的漂泊与失落,分明已经变成了相见恨晚、来此太迟的自我“懊悔”。我不禁又想到了苏东坡,想到了他那句让人浮想联翩的“此心安处是吾乡”,惠州用她的包容和大气,不仅接纳了我,更让我找到了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安心之所。与朋友聊天,我略显郑重地说,能来惠州工作生活,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引以为豪的一次人生选择,因为,惠州还是一个可以安放心灵的地方。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文化和文化的力量吧,有着这样文化的大美惠州,未来绝对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