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春

□胡琼

2024年02月25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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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年大年初一,“龙门非遗闹新春”巡游活动热闹举行。惠州日报记者黄宇翔 特约通讯员黄伟光 摄

龙年大年初一,“龙门非遗闹新春”巡游活动热闹举行。惠州日报记者黄宇翔 特约通讯员黄伟光 摄

年一过,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温润,春风和煦,河边青草的嫩芽冒出了头,竹丛边破土而出的竹笋探头探脑,樱花、桃花装扮着大地。人们褪去棉大衣,身上轻薄的衣裳透出久违的清爽。

年前的大扫除,洗去了一年的旧尘,把家里打扮得喜气洋洋,预备好饭好菜好年货,大年三十贴上春联,一家人齐齐整整,厨房里热气腾腾,客厅里热热闹闹,日子红红火火。

小时候爱过年,爱的是放鞭炮烟花,大人们早早在厨房忙碌,灶台的火一直燃着,蒸扣肉,煮腊肉、腊鱼,做糯米饭、八宝饭、粉蒸肉,炖猪脚、猪肚……厨房飘着各种菜的香味,大人们东一句西一句聊着。我们小孩子便将鞭炮烟花拿出来玩个够。我爱看烟花在雪地里绽放,银装素裹的世界,五颜六色的烟火冲向天空,如梦如幻。调皮的男孩子把鞭炮埋在雪里,当鞭炮冲出雪地,炸出一片晶莹,大家手舞足蹈。

南方的冬是温和的,春节总是绿意融融,洋溢着春的明快。我来到南方才知道,春节大扫除家里的凳子要搬出去洗干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要洗澡,片片枝叶都得一尘不染,树干裹上金灿灿的外衣,枝头挂上红红的灯笼,家里米缸要常满,客厅要摆上精致的鲜花。蝴蝶兰是最受欢迎的盆景,有紫红色、粉红色、粉蓝色、白色、黄色等品种,被制成各种形状,盆盆满目含笑,鲜艳无比,春意盎然。蝴蝶兰的花朵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叶子大而宽,整体大气雅致,香气淡雅,而其花瓣和叶都偏硬,容易打理,花期又长,非常适合摆放在家里。发财树也是颇受欢迎的装饰植物,发财发财寓意年年发大财,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会不摆上一盆?讲究的人家,会将盆景做成当年生肖的造型,今年就有很多龙形盆景,做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寓意龙年生龙活虎,大展宏图,当然备受欢迎。年橘是南方人普遍喜爱的绿植,即便是崇尚简单生活的人家,也会摆上一盆,或置于家门口,或置于阳台,年橘上绑满利是封和小灯笼,寓意开门大吉、吉祥如意、大吉大利,为新的一年博个好彩头。

南方的小镇,年前早已将沿河两岸打扮一新,高耸的树木被修剪一番,露出粗壮的胳膊,枝丫上缠绕彩灯,一到夜晚发出五彩光芒,星星点点。横跨两岸的桥被装饰得靓丽出彩,霓虹闪烁的宣传语夺目耀眼,大大的中国结排着列队,一条长龙盘旋在桥栏,昂首挺立,自信满满。沿街早已摆满各色迎春物什,春联、红包、灯笼、盆景绿植、利是糖果、饼干,还有当地特色的年饼(用糯米做成的圆圆大饼,除夕煎来吃,寓意团团圆圆)、洗身草(由当地多种草药组成,除夕煮水洗身令人神清气爽迎接新春),也有烟花爆竹,人们细心挑选年货,大街小巷熙熙攘攘。

大年三十团圆饭过后,人们开始派发利是红包。利是一般包五元、十元、二十元,大的也不过五十元、一百元,红包金额不大,重在心意,一般由结了婚的长辈派发给未婚的年轻人,表示长辈对年轻人的关爱,希望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在新年好、新春快乐、恭喜发财的祝福语中,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微笑将心意派发。

元宵是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人们用各种形式来庆祝,如:舞龙、舞狮、点花灯、猜灯谜、放鞭炮、放烟花等。舞龙是小镇一年里最隆重的民俗活动,早在去年八月十五后人们就开始了龙的制作。龙的制作是极为繁杂细致的活儿,手艺人早早就准备好各种工具着手制作。现在的龙一般用布制作,红黄相间,气贯长虹;也有用稻草制作的。稻草即秸秆,是水稻打完稻谷后所剩的秆,从前都用来当柴烧,或是用来堆肥,秸秆韧性很好,适合捆扎。在物资不丰富的年代,人们就是用秸秆来扎龙的,秸秆本身代表着丰收,人们用秸秆扎龙,亦有对丰收的期盼,栩栩如生的草龙在空中游动,飞来飞去,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闪闪发亮。

舞龙是件体力活,节奏时快时慢,激越时,鼓点铿锵有力,如骤雨打叶般密集,这时的舞龙人时而左,时而右,时而跳起,整个身子没有不动的地方,舞动的人带动舞动的龙,场面动感十足。一场快节奏的舞龙下来,舞龙人早已气喘吁吁。节奏缓慢时,鼓点绵柔,如细雨润物般细腻,慢慢腾腾,舞龙人缓缓而行。舞龙人时缓时急,把一场舞龙舞得淋漓尽致。周边人看得入迷起劲,急时吆喝着附和,缓时慢慢地跟着,不知不觉,时光就过去了。舞龙走街串巷,给人们带去吉祥;人们放鞭炮、派红包,客客气气;孩子们欢呼着大叫着,镇上一片沸腾。

小孩子还有一项活动,举着一条鱼儿(立体彩绘,寓意年年有余),从巷头跑到巷尾,给邻居们拜年祝节,一路下来,袋子渐渐被红包塞满。还有小孩子顶着小龙、小狮,敲锣打鼓,游街串巷,家家户户也会热情欢迎,热闹热闹,发个如意红包,寓意年头红到年尾。

乡愁在一声声祝福中释放。春天在人们的欢呼雀跃中来了,最是一年好风光,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