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欢乐的笑声

□付建强

2024年03月30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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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爱笑,她的笑声清脆、爽朗、无拘无束,邻里都知道村子里有个特别爱笑的女人。

母亲在外面喜欢跟人聊天,聊起天来便爱笑。一天下午,母亲和四五个女人聚在院子里,像往常一样聊天。母亲的笑声特别响亮,清脆又动听,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在空中自由飞翔。被母亲的笑声吸引,陆陆续续又有女人加入这欢声笑语的海洋。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沉迷课外书,期中考试成绩一落千丈。放学后,我磨磨蹭蹭地回到家里,从书包里慢腾腾地摸出那张成绩单,低着头递给了母亲。母亲接过成绩单,看到上面鲜红的数字,收起了笑脸,语气里满是诧异:“这次怎么考得这么差?”我讷讷地说:“课上……有时候忍不住……看小说。”没想到母亲竟然大笑了起来:“看小说还能考这么多分,不错呀,但以后要努力啊!”笑声回荡在低矮的土坯屋内,如同一道阳光,带着信任,驱走我内心的阴霾,帮我找回重新启程的信心和勇气。

母亲的笑声也带着我们战胜了突如其来的灾难。十二岁那年,母亲外出务工期间,因一场暴风雨,我们家的土屋垮了,一夜之间我们无家可归。第二天,我到码头上接母亲。当看到母亲熟悉的身影时,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母亲放下手中的行李,轻轻地擦干我的泪水,将我紧紧地揽入怀中。“我们没有家了,没地方可去了。”我哭着说。听到我的话,母亲哈哈大笑。那笑声像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将我护住,给我安稳和力量。她看着我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房子塌了,再盖就是,很快我们就会有新的家。”

如今,母亲已离开我们十四年了,但母亲的笑声始终如皎洁的月光照在我的心上。母亲用笑声,让生活的苦慢慢变甜,让生活的甜变得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