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州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环境优美的生态丽城。惠州日报记者朱金赞 摄
有些人,值得用一生去爱;有些人,值得用一生怀念;有些情,值得用余生回味。
她不是学士苏轼的发妻,是他“每逢暮雨倍思卿”的“卿卿”。
她就是王朝云。
夜雨潇潇,临窗听雨,突然就想起了这位奇女子,想起了苏轼为她写的那句“每逢暮雨倍思卿”。
苏轼初识朝云时,朝云正值豆蔻年华,清雅脱俗,蕙质兰心。苏轼一见倾心,纳朝云为妾,两人从此生死相许。朝云,最解苏轼心意,是苏轼的红颜知己。一次,苏轼在庭院散步,突然指着自己的肚子问侍妾:“你们有谁知道我这里面有些什么?”有的答:“锦绣文章。”有的说:“高妙见识。”苏轼皆摇头。朝云笑曰:“学士一肚皮不合时宜。”苏轼大笑:“知我者,朝云也。”
朝云与苏轼相伴多年,于34岁病逝。后来,苏轼屡遭贬谪。“身行万里半天下,僧卧一庵初白头”,在寓居黄州和惠州的艰难岁月里,苏轼身边的姬妾全都散去,夫人王闰之留在京城照顾一家老小,只有朝云千里跋涉,始终追随。她和苏轼一起开荒、耕作、盖房子……她用弹拨乐器的纤纤素手操持农活、打理家务,照顾苏轼的生活起居,朝夕相伴,不离不弃。
苏轼曾动情地写道:“予家有数妾,四五年间相继辞去,独朝云者随予南迁。”朝云,是苏轼风雨同舟的伴侣。
苏轼曾写有一首《蝶恋花·春景》词作,词中有云:“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朝云常常唱这首《蝶恋花》,每当唱到“枝上柳绵吹又少”,就悲不自胜,哭而止声。东坡问何因,朝云答:“妾所不能竟(唱完)者,‘天涯何处无芳草句’也”。朝云去世后,苏轼“终生不复听此词”。
朝云唱到此二句悲伤难言,是为苏轼忠而被贬、宦海沉浮、沦落天涯的境遇伤感痛心,同时,也是自伤身世。“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己身染沉疴,不久于人世,虽深爱学士,然学士终究会再寄情他人,故泪下如雨。由此可见其用情至深。
朝云去世后,东坡痛彻心扉,葬朝云于惠州孤山,留下这样的挽联“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寄托他的深情和哀思。
若朝云泉下有知,必当含笑吧。此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