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润了年华

□陈微中

2022年11月27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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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蝉鸣,奏出一曲葱绿的歌谣,善甘甜的水,润了我的喉咙,润了夏天的炎热,润了年华。

惠州的八月,太阳高悬头顶,豆大的汗珠不停从脸颊划过,原以为茂盛的树林会带来一片阴凉,爬山的路迂回曲折,树林间只剩蝉在抓紧仅剩的时间,高声吟唱。

山路磕绊,一路上也几乎只有我们一行人,我喝了些水,水的甘甜润了我的喉咙,灌入我的胸膛。

顶着炎热,在一处转角处,瞥见了一张凳子,阳光散在上面,反着刺眼的光。正当我抱怨着谁在这乱丢东西时,刺眼的阳光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锈钢茶壶和许多整齐排列的塑料杯子,旁边立着醒目的大字“茶水(免费)”,原来是茶壶在反光。我愣了一下,凑近一些,红白相间的医疗盒映入眼帘。那一刻我感觉羞愧和烈日一起,让我浑身发烫,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医疗盒,创可贴、碘酒、中暑药等等,每一处都用清秀的字迹标着。茶壶就立在旁边,我倒了一杯,清凉的茶水灌入杯中,这不禁让我震惊了一番,如此高温的天气,这水为何还如此清凉,我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我的喉咙,润了这一夏炎热。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远远瞧见一个摇晃着的身影,背着一个用棉被包着的大壶。他有些摇晃,但脚步走得依旧坚定,我们一路随着他,走到了一个和方才那处一样的喝水的地方。我们驻足看去,我这才看清他的脸,黝黑的脸中镶着两颗如那甘泉一般澄澈的眼睛。他的嘴唇干得有些发裂,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卸下背上的壶,棉被上也分明地映着他背部的轮廓,他用粗糙的手拧开瓶盖,打开小壶,把水一点点灌入小壶中。我们凑近了点,他微微偏了偏头,用有点别扭的普通话说着:“你们要喝茶吗?”我耐不住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要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在路上给这些休憩点免费供水、供药?”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给医疗箱添着药物。“天太热啦,怕有些徒步的人口渴想喝口茶,这里有些山路很陡,骑车的人容易受伤,也不是人人都带了药啊。”那一份善意如同甘泉一般润了我的心,润了我的山路之旅,也润了我的年华。

不知为什么,此刻头顶的烈日也在他的善良下变得温柔起来。那份善,付出有限,大爱无私。在山路上,每每看到这些简单的供水供药的地方,都不禁想起那双澄澈的眼睛。

甘甜的水,润了我的喉咙,润了夏天的炎热。善,润了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