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瞬间温暖过我们

2023年01月27日惠州日报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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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遇见一本书,认识一个人,是缘分。那天,我在书店正准备结账时,一本书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著名作家肖复兴的《我们的老时光》。淡蓝色的书封,充满诗意的书名,让我瞬间有了阅读的兴趣。打开书的瞬间,我被作者老时光里的故事深深吸引。那种灵魂相遇的感觉,就像封面上作者的一段自白:“突然之间,像不请自入的访客闯进门来,一道刺目的光,照亮尘埋网封的一件件往事,溅起四周一片尘阵飞扬。”

《我们的老时光》是一部感叹时光流转,命运变迁的散文集。全书以时光为主题,分为三辑,分别为:“老院里的暖时光”“一天明月照犹今”“疏灯细语诉风尘”。作者徜徉在往昔岁月里,那里有他的亲人、大院、童年和火热青春。文字朴实、生动,没有过于华丽的词藻,寥寥数语就勾画出那些在他生命里留下深刻印象的亲人、老师、同学、邻居等。读来有种淡淡的沧桑又不失温暖和美好。

在描写亲人的文章里,作者对姐弟之间感情的描写尤为细致感人。《姐姐五记》一文中,作者交待了他从小失去母亲,是姐姐替代了母亲的角色,让他有了温暖和依托。过年买大皮鞋,穿新衣服,是作者童年最快乐的回忆,也是他对姐姐回来的期盼。姐姐远离家乡,去遥远的内蒙古工作,每一次的分别都让他感到万般不舍,而姐姐出嫁后更是“相见时难别亦难”。

书中的血缘亲情固然令人动容,师生情更让我印象深刻。本书中,写老师的文章占据了一定的篇幅。成长路上,一个好的老师会影响孩子一生。作者无疑是幸运的,在他读书时期遇到了很多好老师。《远航归来》一文里,王老师是一位代课老师,热爱教育。他不仅课上得活泼生动,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平日里还教同学们唱歌,教同学们声情并茂地朗诵文章。就是这样一位多才多艺的老师,让作者喜欢上了文学和书法,以致多年后仍难以忘怀。作者在文章里深情地写道:“整整六十年过去了,这首《远航归来》还常常在耳边回荡。这首歌,几乎成了我的少年之歌,成了王老师留给我难忘而带有特殊旋律的定格。”

如果王老师是作者的文学启蒙老师,那么中学时代遇到的田老师,则给了作者写作的勇气和信心。他不仅帮助作者认真地修改文章,还推荐作者参加北京市少年儿童征文比赛,让作者有幸结识了叶圣陶等前辈。特别是在作者插队北大荒那段岁月里,田老师不仅经常去信劝勉他千万不要放下笔和书,还千方百计给作者送书。“记得那年送书夜,一天明月照犹今”这样的师生情,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弥足珍贵。

当然,令作者难忘的还有插队北大荒的时光。椴树蜜、鲫鱼汤、豆秸垛、镰刀把、白桦树、红围巾,都是漫长生命里鲜艳的点缀,那段肆意昂扬的荒原岁月,那些质朴纯粹的人,都用最朴实和平淡的方式,给作者带来一种安宁而美好的力量。

合上书,我暗暗思忖:谁没有那段老时光呢?就像肖复兴在给读者的信里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老时光,老时光里有我们的回忆,我们的情感,我们的生活和生命。”肖复兴的老时光,犹如一盏灯,他会让你想起岁月深处,曾经有那么几个人、几句话、几件事,温暖过你,让你足以抵抗世间的冷漠与炎凉。那些记忆中的美好,都是岁月馈赠给我们的最珍贵礼物。

杨绛先生说:“人生坎坷路,走过的,都是风景,留下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作家肖复兴用文字把我们带回老时光,让我们在喧嚣的尘世里留存一份温暖和美好的回忆。因为,总有那么一些瞬间,能温暖我们的曾经。

(陈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