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
□文路明
2023年02月18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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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冬日的早晨,天色尚早,我开车去上班。一路上,车辆甚少,我放着优美动听的音乐,手握着方向盘,脚踩着油门,随着乐曲的节奏,一下开到60码,那种感觉:爽!
到了单位,一下车,看到自己的车身,吃惊不少。原来车顶上落满了状如汤圆的带着汁的果子,后尾箱更是惨不忍睹:烂果子、烂树叶、鸟粪积了一层。亏我一路上心花怒放,那神情犹如开着一辆玛莎拉蒂,对周遭的车不屑一顾。
车停在小区的树荫下,两天都没开。早晨只顾着上班,连车脏成这副“尊容”都不知道。
和周边同事的干净靓丽的车停在一起,更显得格格不入。赶紧把车上的烂果子、枯叶子、树枝、鸟粪拾掇一番,不禁哑然失笑。愧赧之余,“于是余有叹焉”。前一秒钟还在九天之上,快乐似神仙;下一秒钟坠入凡间,哭笑不得。
如果这一路上,我早知道自己的车脏成这模样,绝对不敢傲视群车;要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两旁的车主投来鄙夷的目光,那时会羞得脸红了吧。车还是那部车,人不会是那个人了。世间万事万物何尝不可作如是观呢?亲爱的,即便是开着一辆“脏”车,你仍旧可以开得很开心。那么,当我们明明知道开着一辆脏车(在不影响驾驶安全的情况下),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勇气依旧像个公主一样地骄傲呢?
年少时看《红楼梦》,总不明白作者为何要把原本“骨骼不凡,风神迥异”的一僧一道偏要写成是癞头和尚,跛足道人呢?
先哲云:“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癞头和尚、跛足道士修行极高而世人不知,世人只看到他们外在的“癞”、“跛”,何其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