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岁月叫高考

□董少婉

2023年07月09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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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微信群里一直“哒哒”地响个不停,大家都在讨论举办同学会的话题。我平静似水,毫无波澜,索性打开免扰。

对于高中,我似乎没有什么记忆!与其说我没有什么记忆,不如说我不敢有回忆。每次想起那段沧桑的日子,犹如在三尺深的鲜红裂口上撒上盐一般,疼痛不已。

很辉煌地走过一段初中生涯,转入高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无论我怎么努力,在高手云集的班里,我的名次总是没有前进。虽然还能够担任团支书,然而因为自己的不善言语,于是游离了老师关注的视线,很怀念读初中时曾经被老师疼的感觉,从捧在手心到无人问津,那是湿漉漉的潮湿心怀。然而中庸的成绩依然寻不到老师的眼睛,我开始会在上课时间对着蓝天发呆,那湛蓝的天、洁白的云,让我有了飞翔的萌动。就这样在时光飞逝里送走了我的高一。

高二重新分班,我理所当然分到了快班。压力在无言中增大。我无法用言语来诠释我那遥远而渺茫的未来,开始知道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不再眷恋蓝天,不再沉迷于琼瑶梦,教科书、练习题和台灯构成了我每天学习的背景。突然间就长大了。我知道输不起自己的青春,赌气的结果是自己遍体鳞伤,我应该重新努力起来。只是高三突然来临了,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和无可奈何。每天总是希望有48个小时,然后有更多可以钻时间空子的可能性,可以步履维艰地跋涉。台灯总是会自觉地开启,然后在爸爸妈妈的催促声中安眠。我当时在一份报纸发现了一篇文章《高三的故事》,裁剪下来贴在书桌前,安慰自己——有人比我还辛苦。高三本来就是这样。然而飞扬的青春总是不甘寂寞。平静的湖面有一天扔进了一块石头,涟漪开始层层荡开。被书籍压得透不过气的主人开始在高三寻找可以填补残缺心灵的故事,在青春的路口犹豫着不敢前进,谣言已经铺天盖地,躲在角落里,与其哽咽难受,不如聆听渴望的声音。于是有了更多高三的故事。瞬间一个回眸,铸造了永恒。

高考来临了!可是我却浑浑噩噩度过3天,而对自己过去的3年一片空白。又用了3天的时间,在眼泪中无暇理会爸爸妈妈包括许许多多关爱我的人的关怀和心疼。那一刻,只有眼泪。无数个夜里,我仿佛孤单地穿越大漠,在漫天黄沙中看不到远方的曙光,很渴,很闷,很想大声叫嚷,疼痛得喉咙发不出声音。舅妈刚好回家了。她说,一起去武汉散散心吧。我含着泪点点头。

第一次坐火车,我却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我不知道被沉埋的心何时能苏醒!而后,在黄鹤楼上,放眼是滚滚长江。白花花的一江春水奔流不息。在大自然前,我又一次号啕大哭,顾不了路人奇异的眼光,反正是在异乡。渺小的我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哭,而长江水却不会怜悯我,为我停止奔流,哪怕一秒。是坚持还是放弃?理想不会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快走完长江一桥,疲倦的我看到了舅舅的车,他下车递了纸巾给我。我知道他一路都跟随着我。我说,我想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是爸爸的声音。我说,我想复读!然后感觉到爸爸发出欣慰的笑容,还有心头上那块石头掉下来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