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与归来:敦煌宝藏离合史》是一部敦煌学学术史著作,全书分为《伤心敦煌》《四海寻梦》《魂兮归来》三编。上编《伤心敦煌》回顾百余年来敦煌宝藏颠沛流离的往事,中编《四海寻梦》梳理中国学者呕心沥血在世界范围内搜罗资料,加强中国敦煌学研究的往事,下编《魂兮归来》所聚焦的是敦煌学正式延伸为“敦煌吐鲁番学”,并与丝绸之路紧密结合的历程。
历史上发生的事件总是有其必然性与偶然性,并互相交织。在风雨飘摇的动荡年代里,王道士无意间揭开了敦煌藏经洞的神秘面纱,发现大量佛教经卷、刺绣、绢画、法器等珍贵文物,让敦煌再次成为世界焦点,这原本是历史的偶然事件。但那时清政府腐败无能、文物保护意识淡薄、经费短缺等问题的存在,让一些外籍人士以考古、教育、学术交流等名义劫掠走大量文物,让敦煌宝藏重见天日却惨遭浩劫,令国人扼腕痛心。
或许,敦煌藏经洞从它被发现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就注定是悲惨的。所幸,纷乱的年代里,总还有一些清醒而坚定的人,比如著名学者罗振玉提请学部将敦煌藏经洞剩余经卷收归国有,使敦煌文物不再大量流失;王国维、蒋斧等学者出版著作;刘复、胡适等满怀爱国热情的学者,或抄写或翻拍,将大量敦煌文献资料带回国内加以研究;更有郑振铎、傅芸子等大师级学者,不断开拓敦煌学研究领域……这些都为我国敦煌学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敦煌学如今已成为当今世界上的一门显学,但在很长时间里,因为较为复杂的社会原因,我国敦煌学研究发展一直较为缓慢,曾一度流行“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国外”的说法,成为中国学者心中的隐痛。进入20世纪80年代,在季羡林、段文杰等学者的带动下,中国学者接力奋斗,克服文献资料不易获得、研究技术水平落后等困难,取得了十分辉煌的研究成果,先后创办《敦煌研究》《敦煌学辑刊》等学术刊物,多次举办国际性学术讨论会,并将敦煌学正式延伸为“敦煌吐鲁番学”,并与丝绸之路紧密结合,使中国成为当今国际学术界公认的敦煌学研究的中心。
历史滚滚向前,当数字化、全球化时代到来,我国在加强敦煌学术研究的同时,自1994年起,为促进散藏于世界各地敦煌藏经洞文物的综合利用,中国加强与英、法、俄、德等10余个国家的敦煌文物收藏单位国际合作,推动敦煌文物的数字化建设和虚拟回归,使流散海外的敦煌文物通过数字化的方式陆续“魂归故里”,并通过数字化手段和全球共享,使敦煌宝藏得到更为深入全面的研究保护,成为“人类的敦煌,世界的敦煌学”。
一眼千年的敦煌,它的故事不是一部《寻梦与归来:敦煌宝藏离合史》所能讲完的。回望敦煌的曲折发展,所触尽是中国人敢于在逆境中抗争的勇气。走近敦煌,感知诉不尽的情怀,正是为了延续、守护和研究敦煌的故事,书写未来的美好画卷。
(李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