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取其谐音,是一个人人无不欢喜的字眼,无论是不是鸡年,新年伊始,人人都企望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大吉大利。
撇开这些不论,单说吃鸡本身,就是无比幸福的事。20世纪80年代,有一年的春晚,有个演员表演了名为《吃鸡》的小品,把人们对吃鸡的痴迷,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游历不广,但可以肯定,人们对于吃鸡历来都是热情高涨胃口大开,新鲜滑嫩的鸡肉,因此成为餐桌上一道经久不衰的风景。甚至吃鸡也吃出了文化,在神州大地上处处都有叫得响的品牌。
某年我搭乘火车西行,火车跑了一路,各式各样的鸡肉也见识了一路,依次数过去,有上海三黄鸡,常熟叫化鸡,苏州油鸡。再往北,则有安徽符离集烧鸡、山东德州扒鸡以及河南道口烧鸡。后来去了西北,得知那里的美食也非只有牛羊肉,鸡肉也占有一席之地,如甘肃静宁烧鸡就是一绝。还有西北的新疆大盘鸡,君不见如今早已在各处遍地开花。
于饮食上,恐怕到了广东才算真正开眼。那年,我坐南下列车过了韶关,早晨八九点钟的光景,车厢里推来了餐车,一个列车员扯着大嗓门不停叫卖:“卖盒饭了,二十元一份。”
看见餐车上的盒饭并未打开,大家好奇心陡增,纷纷问:“卖的什么快餐?”列车员无比自豪,高声回答:“鸡肉!”并为大家打开盒饭,是一大堆鸡块,我正疑惑一大早谁有好胃口吃得下如此油腻的食物?不料列车员笑着说:“我们广东人就好吃这个!”
还真让他说准了。此后数年,客居岭南后,我发现只要不出广东地界,无论在乡间城镇,也无论粤东粤西,无一例外,席间有个雷打不动的菜就是鸡肉。且这些鸡肉,在当地的名气都很大,非吃不可。
广东有清远麻鸡、肇庆封开杏花鸡、惠州龙门胡须鸡三大名鸡。即使去了比邻广东的海南,与鸡有关的佳肴也如影相随——文昌鸡和鸡油饭。
在我居住的深圳,濒临大海向以濑尿虾等海鲜闻名,该不会有属于自己的鸡肉招牌了吧?非也。某年盛夏,同事相约到东涌一游。住在深圳的人都知道,东涌位于深圳大鹏半岛最南端,我想应是吃一餐海鲜吧。不料同事却说去吃鸡,我就说吃鸡,那就更不值得了,那里难道会有特别的鸡不成。
“窑鸡,吃过吗?有独一无二的做法,值得品尝。”听同事如此推荐窑鸡,我只好乖乖跟着去了。
果然,到了东涌,就见挂满“农家乐窑鸡”的招牌。我们进了一家,见识了这“独一无二”的窑鸡。首先要澄清窑鸡并非出自砖窑,而是在一个火炉里炮制。其步骤是将鸡宰杀洗净后,放沙姜粉、蚝油、葱头腌制半小时,随后再用锡纸严严实实裹好,放在火炉里烤四十分钟,就可开炉取鸡食用了。
窑鸡的味道到底如何,大概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也不想因为长途跋涉就要对其“拔高”,非要夸赞的话,胜在十分鲜嫩。不过味道如何,其实并不那么重要,人们由此发现了鸡的一种吃法,丰富了洋洋大观的美食文化,才至为关键。
随着饮食文化的发扬光大,相信各地都在不遗余力地挖掘和开发新的美食,也难说我们不会吃到更多不同烹饪方法的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