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冰霜飞雪里的花

2024年01月14日惠州日报书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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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散文精选》收编了作家迟子建60余篇的散文作品,书中讲述了很多作者小时候的生活故事,描写了中国最北部,极其寒冷的大兴安岭漠北,可展现给读者的却是万物顽强的生长,繁花似锦的温暖大花园。

冰是寒冷,北方的百姓却用冰做成一盏盏灯,温暖了寒冬岁月。在《冰灯》里,作者记录了水源枯竭漫漫寒冬的除夕,人们用水桶装满清水,放到屋外的寒风中冻成冰,做成冰灯,冰灯的中央插着蜡烛,在屋外干冷空气的黑夜中绽放着睡莲般安详的烛光,它们全身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宁静和光明。勤劳的人们在朴实生活里点燃的是温暖,是希望和智慧结晶的灯。

迟子建在《寒夜生花》里生动地描写了白雪茫茫的山林中,鸟儿依然翱翔,鱼儿也在静静游,北风呼啸的街头,人们依然忙着,还有姿态万千的霜花,霜花的世界里,挺直的树,初绽的花,亭亭玉立的少女,儿童,老人,房屋,田地,灶台等等。霜花用月光星光做笔,蘸着清芬的霜花,描绘出一幅幅图画。寒夜里的大兴安岭,冻僵了的世界,在迟子建的妙笔下,生出万千姿态的美丽霜花。

因为雪少得可怜,那副闪烁的冬景给人残破不堪的感觉,让人不禁怀念上世纪大兴安岭的飞雪。作者在《上个世纪的飞雪和溪流》里回忆大兴安岭的深冬,雪花纷纷扬扬,常常是三天一小场,十天一大场。一位村民从山上拉柴回家,走到半程时下起大雪,走了一会,天黑了,雪大了,他来回地在岔路口折返,迷路了,雪大的程度是难以想象的。描写小时候扫雪的场景:“雪闷着头下了一夜,大雪封门了,得慢慢地推门,渐渐透出缝隙伸出笤帚,一点点掘开雪,门才会咧开嘴,将满院子的白雪推进你的视野。”多么温暖俏皮可爱的描写啊,似乎跟着迟子建的文字看到了上世纪皑皑大雪的大兴安岭。

酷寒的北方大兴安岭,赋予了迟子建温暖的滋养和永恒的爱,她的文学作品,像艺术的花朵开在姹紫嫣红的四季,也是开在冰霜飞雪里的花骨朵。(付红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