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烂漫半天中,天上云霞相映红。自是月宫丹桂种,嫦娥移植海门东。”这是明朝王邦畿的诗《咏木棉花》。此诗赞木棉花为稀奇之花,和云霞一般娇艳绚烂。嫦娥移植木棉到海门的说法让南国的木棉被赋予了神话色彩。
而今木棉并不稀奇了,南方能处处见其倩影。春姑娘还没来,小区、道路两旁、校园、庭院、公园的木棉花就竞相盛开,“一声铜鼓催开,千树珊瑚齐烈。”它们开得那么热烈,那么旺盛,那么娇艳动人。
春季学期开学了,我踏进校园,校园里那两棵高大挺拔的木棉满树繁花如一团团火焰,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感动。枝头上的木棉花挨挨挤挤,它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像一群天真烂漫的小精灵在欢天喜地地闹着春天。含苞待放的花蕾鼓鼓的,铆着劲,憋红了脸。盛开的木棉花又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喇叭,吹奏着春天的赞歌。
我驻足仰望,只见蓝天白云衬着一簇簇红棉犹如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让人心醉。
我正陶醉时,突然一朵木棉花像一个穿着红裙的舞女纵身一跃而下,“啪”的一声落在我面前。我俯身拾起,感觉沉甸甸的,捧在手心细看,落花依然红艳水灵,五片花瓣如胭脂般红润,丝丝花蕊精神抖擞,如众星拱月。我触摸花瓣,厚实温润;细看花托,青翠碧绿。我感叹:这凋落的花居然也那么鲜活。
一群小鸟也加入了这春天的盛会,有的在枝头跳跃着,有的在卖弄着它们的歌喉,有的在啄花蕊、喝花蜜、润歌喉。我妒忌起它们来,我也想变成鸟儿,或者变成蝴蝶流连在这迷人的花海中。
我们校园里长得最高大的树就是这两棵木棉了,旁边那五层的教学楼比它们还矮一截。它们树干粗壮挺拔,侧枝向四周肆意伸展,健壮刚劲,整个树形英气勃勃,威武霸气。花开时节,树冠鲜红斑斓,蔚为壮观。
曾记得放寒假时,它们还枝繁叶茂,满树葱茏,开学时却不见片叶,满树火红。“坐忘一树无青地,疑是霜林叶尽红。”在这个短短的寒假,它们一身的绿装摇身一变就红装灼灼。那一片片的绿叶完成它们光合作用的使命,就告别了枝头,落地归根。“化作春泥更护花”,我想木棉花那娇艳迷人的肌体里应该还蕴含着叶子的灵气。
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写诗作文,咏赞红棉。“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写出了木棉的豪气。“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描绘了木棉花的娇艳绚烂。舒婷《致橡树》这样赞颂木棉:“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木棉花也是画家们喜爱的题材。如陈树人的《木棉图》,色彩浓烈,充分展现了木棉的宏伟壮丽。如关山月的《红棉》,用笔潇洒奔放,所绘木棉,姿态平稳中见险奇,木棉的瑰丽大气跃然纸上。艺术家们还让木棉花盛开在墙绘上、窗帘上、床单上和旗袍上,真是美不胜收。
木棉花又名英雄花,因此木棉树又称英雄树。木棉树那壮硕的躯干正如英雄的身姿,那枝头一簇簇的红艳,犹如染着英雄的鲜血。木棉花承载着一段段红色的记忆。20世纪以来,木棉以殷红的花朵,成为寄托红色革命精神的符号。崇敬英雄的广州人民,选定木棉为市花。
尽情盛放的木棉花,红彤彤的,喜气洋洋,寓意着我们新时代的事业和生活也必将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