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菜园

□张素坤

2024年05月18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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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惠城汝湖乡村,一幅绿美乡村新画卷正徐徐展开。惠州日报记者彭红霞 通讯员李云苏 摄

在惠城汝湖乡村,一幅绿美乡村新画卷正徐徐展开。惠州日报记者彭红霞 通讯员李云苏 摄

朋友的母亲把菜园打理得极好,各类蔬菜争奇斗艳,红的小番茄,成串地像瀑布般垂下来;罕见的黑红番茄,透着如玛瑙一般的晶莹光泽;绿的黄瓜头上顶着黄色的小花帽子;细长的紫红色线茄挂满枝头;羽衣甘蓝高傲地仰着脸。朋友欣慰地说:自从有了这个小菜园,母亲再没闹着回乡下,没想到小小一方菜园治愈了母亲的乡愁。

菜园也曾抚慰了苏轼的心,他寓居惠州时,借了半亩地来建菜园。一夜菜园忽遭大雨,天亮后,他急忙去看,发现蔬菜像刚刚洗过澡的孩童,全都水灵灵的。他兴奋地写下《雨后行菜圃》:“白菘类羔豚,冒土出蹯掌。谁能视火候,小灶当自养。”他竟然从白菜中吃出了羊羔和熊掌的鲜美滋味。一畦自己种的菜,从种下的期盼,到收获的喜悦和享受美味的满足,给了失意的苏轼多少安慰。

苏轼爱菜园,而诗人杨万里甚至在梦里都在整理菜园,他在《梦种菜》中写道:“背秋新理小园荒,过雨畦丁破块忙。菜子已抽蝴蝶翅,菊花犹著郁金裳。从教芦菔专车大,早觉蔓菁扑鼻香。”梦中的菜园,油菜、苦菊、萝卜等蔬菜长得绿油油,蔓菁的香味在梦中扑鼻而来,菜香虽是梦里的,但是种菜的梦一定慰藉了诗人那颗悯农之心。

古今文人都对菜园有着很深的感情。作家迟子建在《年年依旧的菜园》中描述,她曾和外祖父母一起在菜园除草摘葱,看蜜蜂和蝴蝶与那些茄子花、黄瓜花亲密拥抱,听蛙声歌颂月夜下菜园的美丽。如今虽然外祖父已经不在了,但是只要她回忆那菜园、菜园里的蚂蚱和蜻蜓,她生命的血液就会畅快地在体内涌流起来。菜园,抚慰了她对亲人的怀念之心。

和迟子建一样,对菜园用心的现代都市年轻人多了起来,他们把阳台和露台建成了小菜园。一名年轻的种菜达人把自家二十平方米露台打造成了立体菜园,瓜架高处爬满绿灯笼一样的南瓜,开满蝴蝶一样的扁豆花,下面长满绿色的生菜、红色的苋菜和胖嘟嘟的彩椒。她说,看这些蔬菜在自己悉心照顾下,发芽、开花、长果,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工作的焦虑都被这些蔬菜治愈了。

从古至今,菜园治愈了多少人心。我也想要一个菜园,侍弄蔬菜,不问繁华,不计较得失成败,只以蔬菜之美,乐享沉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