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辣椒

□房洪霞

2025年01月05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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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房间里的温暖静静地流淌着,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阳台上的那棵辣椒树一片葱茏。望着它,我的眼前浮现出父亲忙碌的身影……

入秋之际,父亲把地里的一棵辣椒移栽到花盆里,送到我家。父亲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如同搬一件稀世珍宝。这是一盆繁茂的辣椒树,它被父亲搬到院子中央,枝头上垂挂着鲜红的辣椒,宛如点点繁星。那些辣椒触手可摘,很惹人喜爱。

没过几天,父亲打电话来,话语里满是叮嘱,招了虫害,要及时驱虫;天还热,得勤浇水;天一凉,务必把它搬进屋里。望着这盆蓬勃生长的辣椒树,我仿佛看到了父亲辛勤劳作的身影。

父亲总也闲不住,又在菜地里种了一畦辣椒。辣椒叶在阳光下恣意地生长着。叶下是细密的小花,洁白、淡雅,尽情地绽放着,那么热烈,那么奔放。向晚的风从辣椒地里游走,整片菜地都欢快起来。他一个人在辣椒地里,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翻动着辣椒叶,他的动作非常小心,似乎在侍弄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

天一冷,阳台上的那棵辣椒树突然没了生机,父亲得知后立刻从老家赶来了。他一进门就解开厚厚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修理果树的剪子。他站在辣椒树前端详了一会儿就动手修剪起来,一条条伸向四周的枝条轻声落地,阳台上很快铺满了凌乱的绿枝条。不一会儿,花盆里的辣椒树像拔了毛的公鸡一般,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树干了。

窗外飘雪时,辣椒树上又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小花,淡雅的白花欣喜地缀在枝叶间,有些已经结出小辣椒了。父亲精心侍弄辣椒,不就是他用心生活的最美姿态吗?生活的花儿隐藏在岁月里,用心对待生活,它们便会绽放开来,把日子点缀得无比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