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饪之道

□张元基

2025年05月11日惠州日报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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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这亦是大道至简、回归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世间事莫不如是,何况烹饪。

烹饪之道,首要在于原汁原味。在我看来,所有颠覆食物原味的取巧之法,几乎均可定性为奇技淫巧。于烹饪之道,我自认“无师自通”;之所以“通”,实乃天下事之规律均异曲同工、原理均殊途同归。

我的厨艺精湛与否,试举“焖鹅”烹饪之法为证。

鹅是普通人家非寻常上桌的一道肉食,于一般家庭而言,一只鹅重量太大,非三五口之家一两顿所能消化,是故能将其烹制上桌相比一般家常菜更具难度。我的烹饪之法,即用铁锅柴火加持,40分钟内即可出锅上桌。

工序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具体如下:首先生猛火待锅冒烟即添油二两,将油烧至沸腾,再将宰杀好的全鹅入锅翻炒,鹅肉中的血水与腥膻之气通过高温尽可能挥发,在10分钟左右的翻炒过程中,鹅肉本身的油脂逐渐得以释放,起锅的原油与鹅肉中的油脂混合共同将鹅肉表皮翻炒至金黄,此时肉香味已然飘溢。至此节点投入灵魂佐料带皮切片生姜一两左右,持续进行翻炒。生姜为佐,一者去除肉腥味,二者提味增香,三者与鹅肉进行药性中和;须得一提,生姜食用必不可去皮,生姜乃温中、散寒、止痛之佳品,通常说法即提振人体正气之食材,“男人不可三日无姜”,是之谓也。再次,继续翻炒5~8分钟,加入与鹅肉等量的清水蒸煮约10分钟,中途倒入约三两酱油,并在锅中不时搅拌肉汤,使酱油与肉汤彻底交融。酱油的功用极多,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提鲜,使肉汁除原味之外另有鲜香;其次是上色,使菜式成品“色香味”中的“色”更加抢眼,有助于打开食欲。紧接着就是锁汁,将肉与汤汁焖煮至8∶1的比例,此时再根据食客口味轻重投放食盐5~8克,搅拌均匀起锅,盛装至食盘,至此“焖鹅”一道菜肴便告功成。

再举焖鱼一道菜式之出品。热锅浇油,待油热至沸腾之后,倒入切好的鱼块进行煎炸,本着不可粘锅的原则,视煎炸火候不断翻转鱼块,时长控制在5~6分钟,期间放入生姜切片,直至将鱼块煎炸至双面焦黄;至此倒入二两清水进行焖煮,在降低热量的同时,将鱼肉鲜香烹煮出来,此工序控制时长在2~3分钟以内,期间投放食盐,搅拌均匀收汁起锅,倒入菜盘,该道菜式便告完成。

烹饪之道,其次在于“就简”。以上两道菜,完全返璞归真、因繁就简,颠覆了不少人的认知与做法。一是纯粹将肉食煮熟即可,厨艺完全没有花哨与技巧可言;二是除了生姜与酱油之外,再无其他佐料,这除了有我个人的喜好偏向外,还最大程度上保留了食物的原味。生姜无疑是重要的佐料,生姜之外,葱、蒜以及辣椒,是中国人餐桌食谱中不可或缺的调味神器。事实上,客家人的菜系,有姜、葱、蒜、辣椒调味足矣。而我之所以未放葱、蒜,仅仅是我个人喜恶之故;而未放辣椒,缘于以上两道菜是客家菜系、粤式菜系,不适宜搭配。以上两道菜,有多拨人士品尝鉴定过,味道深得众心。特别是品尝过我出品的这两道菜后,再饮食同桌其他厨师出品的菜品,无不口感反差巨大、观感较为尴尬,此缘于其他菜品无不充斥众多佐料调味,与我烹制菜品的原汁原味形成强烈反差,此正应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孰优孰劣,众人的口感反应就是王道。

我一直以来固执甚或有些偏执地认为,食物就是要保留原味。譬如东南亚的咖喱味系、欧美不全熟的肉食、日本的刺身料理……除要尊重他人的风土人情与饮食习惯之外,我对他们的食物烹制之法与饮食之风极度不以为然,这与茹毛饮血有何异?某个意义上讲,这也是思想开化、文明进化程度落后之体现。

末了,从健康的角度,人要多吃素食、多吃清淡的食物,少吃肉食,尤其不要为了追求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为了贪享口腹之欲动辄灭杀各种动物。饮食终归是为了果腹,果腹是为了续命;吃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是为了吃!